2016年8月18日 星期四

課程紀錄。Somebody Café藝術生活小教室

這間咖啡店很特別,充滿藝術家張凡旋 Francis的作品,所以我希望孩子除了來這裡創作外,也能透過我的提問去觀察包圍我們的作品和瞭解這場域的故事,有的孩子覺得作品像是不同人創作的,有的孩子觀察到作品的共通點,孩子們提出自己不同的視角來回答我的提問,而我們很幸運能聽到他的弟弟(店長)和孩子介紹作品背後的故事,我相信不是所有來過這間咖啡店的人都有這樣的機會,珍惜珍惜:)

店長希洛為孩子解說作品

這堂課某些橋段和核心思考已在《小草與小孩。當紙變大了》寫過,就不再贅述,但每堂課會應著場域和孩子特質做調整,接下來要寫下這堂課的紀錄:


繪本《大小樹》

這次我選的繪本是《大小樹》,故事內容我的解讀是,大樹總是告訴小樹怎樣做才是對的,也不時叮嚀小樹要怎樣怎樣,但小樹有自己的想法,想做自己覺得對的的事情,當故事橋段到了森林裡只剩小樹孤零零一人,小樹開始思考當初不聽大樹的話是不是錯的?

我們停在這裡,當孩子在這情境裡他們的決定是什麼?有的孩子覺得自己還是會選擇自己覺得對的事情,有的孩子覺得他會聽大樹的話,但當故事繼續下去,小樹出現轉機,想聽大樹的話的孩子馬上更改決定。沒有好或不好,以我當過孩子的經歷,這故事某部份很貼近他們日常生活中會遇到的狀況,除了藝術創作的引導外,透過這些問題也讓孩子思考並了解凡事都有轉機的可能性。

顏色觀察

當我打開我畫的樹,孩子發出驚嘆聲,我們觀察顏色,有的孩子看見四種咖啡色,有的孩子看見七種,一部分是觀察孩子對顏色定義,另一部分是孩子觀察的細緻度,在我的課堂裡,有時我會刻意事先創作好我的作品,因為這堂課運用孩子許多的造型想像和顏色實驗,示範孩子反而會因為覺得我是老師而模仿我,進而失去他們本質的創作想像空間。

樹的可能性


四種截然不同的樹創作
一位孩子說:「他的樹好奇怪喔!」
另一位孩子說:「我的樹好怪...」

左上的孩子對樹的造型和葉子變化上去挑戰更多的可能性,當我說可以直的或橫的創作,他想到斜的,當我們討論葉子有看過綠色、黃色、咖啡色、的葉子,他想到粉紅色櫻花在樹上的樣子。
右上和右下孩子在樹幹創作裡很勇敢的嘗試各種顏色產生的新顏色,即使他們覺得不習慣,覺得顏色和顏色之間碰撞出的顏色很詭異XD
右上的孩子一開始比較緊張,開始創作時還偷偷和哥哥說,我們今天隨便畫畫就好(聽得出來想讓自己放鬆),一開始都蹲在同一個位置,之後對場域越來越熟悉便開始有很多點子出現。
右下的孩子在創作過程中連結多過往經驗,例如他和我說今天的課好像帕洛克,我好奇地問他什麼是帕洛克?(刻意問他,因為想了解對他對帕洛克的理解),他說因為帕洛克也都是在很大的紙上創作。
左下是我陪伴很久的孩子,從創作觀察到他在自由創作的狀態下,對於調顏色開始更有概念,不像以前最後會全部混在一起玩耍,另外他的樹是抽象寫意的樹,也打破一般人對這堂課一定要有具體樹的想法,題外話是上次創作裡他的狀態比較像在發洩,感覺生活壓力比較大,這次則是享受在裏頭。

沒有桌椅的一堂課


選擇自己想要的位置及舒服的姿勢下創作,並且用自己的速度完成作品,創作對我來說是自由的,不用像一些課程必須大家一起坐在椅子上,也不用一致的進度,畢卡索說 :「 我曾經像拉斐爾那樣作畫,但是我卻花費了終身的時間,去學習像孩子那樣畫畫。」而藝術家杜布菲如此寫道:「使勁帶領靈魂脫離它一般常走的途徑的巢臼。」、「帶領靈魂到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習慣機制不再運作,日常常規遭到打破,於是一切都會出現新意義,充滿了回音、迴響、和聲,這些才是藝術作品該有的行動。腦袋會因驚嚇而震盪,像箭豬一樣被這種讓人渾身不舒服的驚嚇嚇到,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精神全部作用都因而覺醒,它的所有警鐘都因而敲響。」(註一)


這堂課最喜歡的,是你們的笑聲,希望孩子們能感受到藝術那份自由的力量。


註一:杜布菲的資料引用至尚‧杜布菲(Jean DUBUFFET)



2016年8月14日 星期日

課程紀錄。單車營小插曲之排戲事件(關於很兇)

小探險



本事件經家長同意化名分享

星期四晚上孩子在住宿處排戲,因為說是給我和另一位教育者驚喜而不讓我進入,大約2.5-3小時的時間他們都在房間,時而有人要寫東西或打電話給家人會出來公共區域,突然孩子叫我進去說A女孩在哭。

當我進去房間看見A女孩坐在角落哭泣,大家圍在她旁邊,我問怎麼了?大家都說不知道,她演戲演到一半突然坐在角落哭,但她不說原因,我詢問A女孩是否希望大家圍在她旁邊,她說不願意,我又問是否願意我陪在她身旁,她點頭,但大家太擔心A女孩,沒人願意離開,只是陪在她旁邊,不時有人會丟出一些覺得她可能哭的原因。

約莫過五分鐘,A女孩說她要和我說,但不希望告訴別人,所以到我耳朵旁說,她說她覺得剛剛排戲時B女孩很兇,感覺就像是一直指使(或命令)別人,好像很不喜歡大家,她很不舒服。但其實A女孩的音量全部人都聽得到,所以當他們一聽到原因,馬上將矛頭指向B女孩,告訴B女孩說她太兇了害A女孩哭了(因為我們在六人房空間比較大,當時B女孩的位置和A女孩在斜對角,我坐在A女孩旁,當下我在A女孩旁所以不確定是那些人說?也不確定當下B女孩的反應是如何?)。

宜蘭火車站之牌排隊


很兇背後的原因
我問,別人對你很兇就真的是不喜歡你嗎?
我舉自己的例子,小時候我動作比較慢,我媽媽常常對我很兇,我模仿我媽跟我說話的口氣:「XXX!還不快一點!!!XXX!!!#$$%︿&*˙」
(這時A女孩笑了,大家也大笑,氣氛已經從剛剛緊張的氛圍變成輕鬆狀態)
有人對於這種口氣馬上聯想到學校老師,或者自己的媽媽也曾經有這樣的口氣,
這時C女孩說:「可是媽媽很愛我們啊!˙」

我又舉了自己的例子,我說:˙「今天下午我們去海邊,其實你們在海裡越玩越遠我很緊張,想叫你們近一點,但因為緊張我講話就比較大聲,雖然你們那時候玩得太開心根本沒聽到我說話,但我發現那時候我因為擔心你們比較緊張就容易大聲,聽起來就有點兇」

這時大家開始討論學校老師很兇的可能原因和媽媽可能很兇的原因。

怎樣會給人很兇的感覺
我問孩子們怎樣會有很兇的感覺,有些人開始演很兇的戲,有人說覺得B女孩和D女孩有時候很兇,有人說C女孩有時候很兇,我回應的部分是,我覺得C女孩有時候對我講話讓我覺得很兇,但我發現她不是真的生氣或不開心,是說話的語氣會讓我有這樣的感受,所以也問問大家的經驗,大家討論後發現很兇的感覺很多時候和語氣有關係。
(這時候B女孩還是一樣坐在斜對角,趴著在本子上寫字,並沒有參與討論,但是空間上聽的到我們聊天的內容)

釐清B女孩兇的原因
當大家還在討論時,我走到B女孩旁邊,問B女孩說妳會覺得妳剛剛很兇嗎?B女孩只是點頭但沒說話,我請B女孩想想,覺得是什麼原因會出現讓人覺得很兇的樣子,就像我們剛剛討論的那些,很兇的語氣背後可能都有原因。B女孩想了一下和我說,她想把戲演好,但是大家排戲排到一半都一直玩,她想要叫大家不要玩,就變兇了。我邀請大家聽聽B女孩說她兇背後的原因後,有人開始說也想把戲演好,但會忍不住想玩。我看了一下時間那時已經晚上十點多,所以我詢問他們還要排戲嗎?還是想要休息了?大家都說想,所以我又被趕出去了,後來戲有演成功而且還多了另一個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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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領孩子自主性很高的單車自助小旅行後,
深深感受旅行不是好玩而已,
也不是只有讓孩子學會看地圖自己安排行程而已,
這五天就像人生的縮小版,
隨時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大人不會幫你,得自己想辦法,
而面對人際的各種狀態,孩子又怎麼處理?
聽著只有兩位教育者(大人)在時,孩子放鬆討論者大人們奇怪的地方,雖然有時覺得好笑,但也同時警惕自己。



2016年8月6日 星期六

課程紀錄。201607藝術一夏紙箱王


這營隊中我們保留很大的彈性在課程裡,除了大方向基礎引導外,觀察每組孩子的創作特質進行不同的資訊討論,從第一天覺得大致建構完成到後面幾天覺得有好多點子做不完,當然這五天除了開心的事情外孩子也會有衝突,而我們的任務只是透過提問讓他們自己思考釐清核心,透過自身經驗故事讓他們知道或許會有的可能性或多一個角度看事情。



第一天設計紙箱製做設計圖時,大部份想做建築物的孩子多數都會畫出三角形屋頂的房子,我比較是藉由問題讓他們想想可能性ex自己住的房子是長什麼樣子?101的造型?爺爺奶奶家的房子?移動城堡?


紙箱建構方式
有些組別的孩子是用立體的箱子直接連接或堆疊去建構房子,但也有孩子將箱子全部拆開,由平面和面之間連接組裝出立體建築。

房子設計取向
有的組別的孩子除了設計會注意實際功能可用性,所有的設計都會測試過,例如門鎖,過程中她們一直在嘗試可真的鎖緊和打開並能重複使用不壞的方式。


有的組別的孩子掛畫在房子裡,或者思考時想到內部的裝潢(幾張桌子,椅子),隔天的引導給他們看看室內室外的可能性(世界奇異的建築,和有特殊功能的室內空間,有的孩子很驚訝原來還能這樣)


這組有人提到他們的貓頭鷹屋可以辨識好人壞人,
隔天讓他們看看不同貓頭鷹的樣貌,還有一個俄羅斯插畫家畫的對貓頭鷹機器人的想像,他們多了很多想法開始做了砲管及其他配備。


最後最後好多組的房子接在一起!











小草和小孩。喘吁吁不放棄


«和孩子的第一次單車自助旅行體驗»
喘吁吁不放棄
從礁溪到龍潭湖,孩子們帶著期待的心支撐著意志力,打從心裡佩服這些孩子。